到了大三的时候,因为专业的缘故,班里不少同学去做课外家教,英子就是其中之一。英子学习成绩很好,没想到做家教却很失败。她经常给我抱怨她教的学生太难搞,让她很抓狂,要不是因为是我们辅导员介绍的,她早就想放弃了。听了英子的话,我倒是有些不服气了,一个小小的初中生能有多难搞?她教的是语文,而我对语文学习还算有些心得,成绩也一直不错。征得英子同意后,我找到辅导员说我可以试试,辅导员自然是乐见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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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这天约好在学生家里面试,去之前我还特意打扮了一下。我一直觉得要学好语文主要靠兴趣,如果学生对老师没有好感,肯定不会有兴趣。我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下身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装短裙,腿上穿了一双肉色的丝袜,脚穿一双黑色半高跟皮鞋,看上去知性而优雅,像极了一个职业老师。2 G9 ^) r! ^$ i3 Q6 B& a, D
& d* t6 B3 K6 h h h) C5 x 学生家住的是一个高档小区,坐公交大概半个多小时。一进家门我才知道这是一个多么富裕的家庭——房子竟然是复式的,装修和家具也极尽奢华。我不免多了些紧张,怪不得英子说这个学生太难搞,原来是富二代啊!; D* `6 ]( X: f8 I!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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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局促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接受着家长的问询。家长姓韩,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跟我爸爸的年龄差不多,人看上去倒是蛮和蔼的。他先是简单说了下他儿子的情况,他儿子叫韩龙,今年十五岁正在读初三,其他学科成绩还算不错,就是语文很差,因为马上面临中考,所以他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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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问了我对语文学习的一些看法,我告诉他说语文学习最重要的是兴趣,然后才是方法。我直接告诉他说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教的好,因为语文需要一个漫长的积累过程,靠突击是不行的,我只能尽量培养他的一些兴趣,争取能有所提高。不知道是我的坦诚还是我的观点获得了他的认可,我说话的时候只见他频频点头,也告诉我说他儿子就是对语文没兴趣,而且跟老师和几任家教都搞不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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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I# X. C% z$ H, Z' O, l" o 讲完学习上的事情,他又跟我讲了一下他的家庭情况,说要让我有所了解,这对以后跟孩子相处有帮助。原来这是一个单亲家庭,孩子的妈妈六年前因一场车祸去世了。因为担心孩子受委屈,他一直没有再婚。自打妈妈去世,他就一直觉得亏欠孩子,对孩子有些溺爱。他自己经营一家进出口公司,因为业务繁忙,对孩子的关心也比较少。加上缺少母爱,孩子的性格越来越孤僻,等他觉得有问题的时候已经晚了。孩子现在又正好处在叛逆期,所以他嘱咐我说一定要多考虑孩子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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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4 ^0 J3 V1 g+ @7 U* N& p6 X L# X 在他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些伤感,不禁对他多了些同情。我偷偷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穿着很整洁很干净,完全不像一个没有女人管的中年男人,而且谈吐举止也很优雅,相貌长相也还不错。像这样一个成功人士,想要再组织一个家庭并非难事,可他为了儿子的幸福,却甘愿忍受单身的孤独。这不由让我敬佩不已,也更赞叹父爱的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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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初次见面,我们彼此都比较客气,他一直称呼我安老师,我也一直称呼他韩先生。开始的时候我还是正襟危坐,随着交流的深入,我也放松了很多。我不自觉的向后靠在沙发后背上,裙子本来就很短,这个坐姿更是让大半条大腿露了出来。就在这时,我看到韩先生的眼睛中略过一丝奇怪的眼神,瞬间又消失了。虽然是一闪而过,却还是让我捕捉到了。4 _- T5 S/ }& h5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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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不安的低下头,轻轻的说道:“哦,韩先生,您还是叫我安琪吧,或者叫小安,您叫老师我感觉怪怪的。”# R! s" p! r2 X) R5 s* m- V# o
0 t1 E! j! M/ D: K' F1 K, M2 @% z “呵呵,好吧。我就叫你小安吧。”韩先生笑了笑说道,“那你要不就叫我韩叔吧,我跟你父亲年龄差不多吧。”( ?) ], I2 t( P% w' K
+ o5 p( D# j3 ` “嗯嗯……,我爸今年43岁。”我点点头说道。1 F0 `0 r1 [# c: K, Q
) y0 b! \! K, D. e" q. x “哦?那我们一样大哦。”韩叔说道。0 B( E8 i; d3 u: G; j) z8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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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叔起身走到楼梯口对着楼上大声喊道:“龙龙,下来认识一下你的新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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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t9 S; T! R) O p. C 几分钟之后,韩龙从楼上走了下来。他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六左右,白白净净的脸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我赶忙站起身礼貌的跟他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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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Y7 M, m, u7 @6 x 韩龙直勾勾的盯着我看了几秒钟,然后淡淡的说道:“老师好!”) e/ u" l1 F- N* Y; X6 K
9 g- `* y/ Q0 z1 s 韩龙没多说一个字,扭头又上楼去了。我看着他的背景,也觉得这个韩龙有些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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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孩子太内向。”韩叔解释道,似乎他也觉得孩子不太礼貌。他又说道,“你稍坐一会儿,我上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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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韩叔上楼去了,估计是要征求一下孩子的意见。韩龙看上去很冷漠,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我知道这样的孩子很难相处,也更理解了为什么英子会失败。我能行吗?来之前还是信心满满,现在内心却开始打鼓,我甚至有些后悔来面试。就在我考虑是不是找个理由推掉这个工作的时候,韩叔从楼上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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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难得啊。”韩叔很兴奋的说道,“以前几个老师都是我逼着他接受的,你是个例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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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感到很意外,工作还没开始,就有了一种成就感,我欣然接受了这个挑战:每周二四六晚上两小时,每小时一百块钱。这个价格是韩叔给的,大大超出了我的意料,因为这个价格超出了英子整整一倍。这样算下来一个月有两千多的酬劳,我完全可以自力更生了。更让我意外的是,韩叔竟然预付了两千块钱,而且说不需要试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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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A1 T* X8 ], ^) j1 u 回到学校,我给英子讲了今天的经过。英子听完后有点不太敢相信,瞪着大大的眼睛对我说道:“真的假的啊,还有这种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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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不会说假话吧?”我从包里拿出韩叔给的两千块钱,在英子面前晃了晃,然后抽出两百块钱递给英子,“这个给你,算是中介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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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子并没有要我的钱,却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说道:“哼哼……,别得意啊,我总感觉这不正常哦。”$ q5 {- F* A; D1 q' h"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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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英子的话,我内心也不禁咯噔一下。想想韩叔那一闪而过的眼神,我不免也有些忐忑。那是一种男人欣赏女人的眼神,也是一种可以反映男人内心世界的眼神。虽说我并不在意跟男人交往,可我怎么能接受一个跟我爸爸一样大的男人呢?看着手里的钞票,想想给韩叔的承诺,总不能让我出尔反尔吧?我转念又一想,那个眼神也不能代表什么,是正常的男人都会有这种眼神的。他就算是为儿子着想,也不能有非分之想吧?* a9 r! x1 e, Q# G ~9 D' g$ V
% U# l8 M" ], E, t/ j/ A8 \- o “哼……,你是吃不到葡萄吧?”我怕撇撇嘴说道,内心虽在打鼓,嘴上却不能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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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l- x& p. R6 u$ E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开始了自己的家教生活。接触了几次,我感觉韩龙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难搞,倒觉得他是很乖的一个孩子,起码我让他做什么事情,他从来没有反对过。时间一长,我们的关系越来越融洽。我不再叫他韩龙,而是像他爸爸一样叫他龙龙;他也不再叫我安老师,而是亲切的喊我琪琪姐。除了学习上的事情,龙龙跟我的交流也多了起来。我隐隐感觉到,龙龙对我有种超出师生关系的情感。他经常会跟我说一些自己的高兴事、烦心事,有些事甚至嘱咐我不要跟他爸爸讲。0 x# P5 r- }" F5 N5 I& y
; `9 e9 L) W" @( }' f/ B, @ 有一次他竟然跟我说有个女孩给他写情书,但是他不喜欢这个女孩。我问他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孩,他告诉我说,他只喜欢自己的妈妈。听了龙龙的话,我不免有些伤感。他有着一般人没有的优越生活,恰恰又缺少一般人都可以拥有的母爱。妈妈去世的时候,龙龙已经九岁了,已经可以对妈妈产生深刻的记忆,但这种记忆是痛苦的。龙龙的床头一直摆着一张他跟妈妈的合影,龙龙告诉我那是他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拍的。他每天睡觉前都要看看这张照片才能睡觉。我仔细打量着照片上的女人,总觉得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 s; o: d. U( i4 f$ O1 [
0 _4 a" F# W9 ? z7 u. H 因为他们家是复式房字,我都是在二楼书房辅导龙龙功课,韩叔很少上来打扰我们。最初的时候,我跟韩叔交流的并不多,每次只是在我离开的时候,会简单跟韩叔交流一下来了的学习。韩叔很欣慰我跟龙龙能融洽相处,对我一直是褒奖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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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B% `+ }* P$ T: k 不知为何,韩叔总是给我一种很亲切的感觉,有时候看到他,就会想到自己的父亲。慢慢的,我跟韩叔的交流也不再限于龙龙。有时候,我会趁龙龙写作业的空闲,下楼跟韩叔聊聊天。我经常会跟韩叔说一些我自己的事情,一些让我困惑的事情,甚至一些不开心的事情。韩叔是个很有见地之人,有些见解和看法经常会让我豁然开朗。" f; q# d: |/ G1 o! C7 e' E%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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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聊天的时候,我经常发现韩叔经常会流露出一些奇怪的眼神。有时候透露着关怀,有时候透露着欣赏,甚至有时候透露着忧伤。每种眼神都不应该是学生家长看家教老师的眼神,但也不是那种让我担心的眼神,让我总是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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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x T. _4 ]1 t 不知不觉两个月过去了,我跟父子俩的关系越来越融洽,而且在发生着一种微妙的变化。我能明显感觉到龙龙对我的依恋,就像孩子依恋母亲;我对韩叔似乎也有一种依恋,就像女儿依恋父亲。6 K3 \. D! I; w' D. l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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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周六,我照例来给龙龙补习功课,发现韩叔并不在家里。一直到补习完功课,还是不见韩叔回来。我起身准备回校,龙龙却想让我多陪他一会儿。看着他那哀求的眼神,我也不忍心离开,于是就答应他陪到他爸爸回来。韩叔回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我从楼上下来,发现韩叔斜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看样子是喝酒了。# B4 V" s1 k&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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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韩叔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然后说道:“韩叔,你喝点水吧,我先回去了。”8 e# V1 k8 H' h6 h" C8 S
o, l; I) K5 d# b; E 韩叔听到我说话,一下子坐了起来说道:“哦,小安啊,你还没走?”2 U5 C" w, m. T*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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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龙让我多陪他一会儿。”我解释道。$ h% N G# G2 h" Y8 u& i, M0 ^8 C
' Q0 ^* T9 L( {+ U* H# n “哦,谢谢你啊,耽误你时间了。”韩叔说道客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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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我笑了笑说道,“那我先走了哦。”- E" \5 _, X% H
, b! n% ]9 ~; W8 b 正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韩叔突然说道:“小安,我们能聊一会儿吗?”# _4 U& J# Q) E) O/ |3 ^
. M( ?% A' z9 O 这么晚了,而且韩叔还喝了好多酒,有什么要紧的事非得现在说呢?我有些犹豫,但又不好意思拒绝他。我看看时间,离末班车还有一会儿,于是又坐了下来。1 ~2 i7 X' A1 _& x0 }
9 w4 o, ^" Q! w9 `/ s, L “什么事?韩叔。”我问道。3 X2 ]( P7 A, r+ a. ?1 b2 D
% b6 }2 K* t# [ “呃……”韩叔看上去有些犹豫,“要不改天吧,这么晚了。”1 s R- v4 A& b z4 G
s+ C" ^- w6 z1 R “没事,你说道,公交车到十一点呢。”我想听听他要说什么,同时也在提醒他时间。2 s% b" g2 S: `3 I
. [9 t3 J/ o/ x7 f1 _ 韩叔喝了半杯水,然后点上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举动,不免更加好奇。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再催他,只好坐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他。0 \9 j- u. s, J6 Q
f* o$ G U" `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韩叔抬头看看楼上,轻声问道:“龙龙睡了吗?”4 I0 {! v9 k, U1 F/ ~2 E1 I% W4 I- A'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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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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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叔又吸了一口烟,缓缓说道:“小安,你知道龙龙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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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a! ]% \3 h0 G# m2 F6 h. T 这其实也一直是我好奇的问题,于是轻轻问道:“为什么?”+ x' x0 W: @+ J H$ f+ D1 h
+ b! K. U9 c; D' q: L% o M: o “因为你长的很像他妈妈。哎……”说完之后,韩叔深深叹了一口气。/ q4 Z0 o1 i& c+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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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我跟龙龙能够融洽相处是因为我比较随和,因为我这个人跟谁都比较容易相处。韩叔的这个解释倒是让我很吃惊,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我疑惑的看着韩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9 f7 O5 s _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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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下。”韩叔看出了我的疑惑,起身走向卧室。6 k0 h, S: X/ ?, r! e- q6 G( _
- }& ^( @+ `6 _. \. X, h 过了一会,韩叔手里拿着一本相册走了出来,递到我手里。我接过相册慢慢打开,里面是一些旧照片,一看就知道是很多年前的了。第一张照片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的合影,女孩二十多岁的样子,让我又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m6 H) v! K/ F!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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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的问韩叔:“这是你跟龙龙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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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O4 _" d) R: @$ n9 S “嗯……”韩叔凝望着我,迟疑了一下,又说道,“当时就像你现在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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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叔的话提醒了我,再仔细看看,猛然觉得龙龙妈妈跟我长的真的很像。不管是五官、身材还是神情,越看越像。我好奇的翻看起后面的照片,有些是女孩的单人照,有些是跟韩叔的合影。韩叔那时候瘦好多,还是个蛮英俊的小伙。, Q e+ O- h# o- x+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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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我们大学时候的照片。”韩叔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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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1 E, F4 P: Q$ j- y( o" W% Y 看到照片中的女孩,我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情。为什么龙龙会对我有一种依恋?为什么我会觉得龙龙床头那张照片中的妈妈很眼熟?为什么韩叔眼中经常会有一种让我看不懂的眼神?一切皆缘于此!看着照片中的女孩,我不禁感叹这个世界真的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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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同班同学,而且我们是初恋。”韩叔接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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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听韩叔说道初恋,我不禁又想到了东子。韩叔可以跟自己的初恋结婚生子,可我呢?能跟初恋情人修成正果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可人生无常,他们的结局竟是阴阳两隔。韩叔开始跟我讲述他们的故事,从两人相识说起,讲到两人如何恋爱,讲到毕业以后共同创业,讲到结婚生子,讲到妻子离世,讲到如何独自抚养龙龙长大……韩叔那醉眼朦胧的眼睛已经泛起泪花,我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不再是自己的长辈,而仅仅是一个无奈的、无助的甚至让人心生怜悯的男人。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男人,只能默默的听他讲述自己的往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末韩叔却没有一点想停下来的意思。末班车已经赶不上了,我想提醒他已经太晚了,可怎么也不忍心打断他的倾诉。看得出来,韩叔压抑了很久,这些话估计他从来没跟别人说过。他在外面是一个成功的公司老总,在家里是一个坚强的父亲,这样的话又能给谁倾诉呢?可是他为什么要对我倾诉,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太像他逝去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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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d+ o4 N2 V/ S “不好意思,我可能真的喝多了,本不想跟你说这些的。”韩叔的话题终于离开的他的妻子。+ S3 X; N ?; y- S/ q&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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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我愿意听。”,我尝试着安慰着他,“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也不能总生活在回忆中吧。或许……你该考虑重新组织个家庭。”3 }9 X; E% l9 Z k, E
* ^- ]2 H5 g9 O1 W$ ^# ^% L “呵呵……”韩叔苦笑了一声说道,“也不是没想过,只是过不了龙龙这一关。龙龙对任何接近我的女人都很排斥,只有你是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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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内心咯噔一下,这话什么意思?他不会是有意让我当龙龙的后妈吧?如果不是这个意思,他怎么会平白无故的给我说这些事情?可这又怎么可能?我只比龙龙大五岁,而他跟我爸爸的年龄一样大。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了,我得赶紧离开。 S" @2 a+ I0 b) O- G' g) J
8 ^2 c) B& J+ k! \' k( [ “时间不早了,我想……我该走了。”我连忙说道。5 Q2 C" ?+ q( l/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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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叔看了下手表,忽然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说道:“哎呀,都怪我,可现在你们宿舍锁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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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现在宿舍锁门了,可我该怎么办啊?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就听韩叔说道:“要不你去小卧室睡吧,这么晚了,你走的话我也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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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8 T( ~! q6 k9 B3 ?# h; U 他这么一说,更加让我纠结了,我睡在这里会不会发生“意外”?可我转念又一想,即便他真有那个意思,为了他儿子,也不会贸然行事吧?或许是我想多了,因为韩叔怎么看也不像个坏人。我决定留下来,一来我真的无处可去,二来我也不好意思推脱他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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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Z! J) \# ~1 r1 W. A: u “那……好吧,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轻轻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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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小卧室门口的时候,又听韩叔说道:“小安……”1 m8 X& m7 ?1 x2 Z3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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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阵紧张,会有看了韩叔一样,问道:“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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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N9 Y* s1 B1 {, r; ]' j “哦,没……没事。”韩叔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酒喝多了,有些话憋在心里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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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韩叔忧伤的样子,我心里一酸,连忙说道:“嗯嗯,我能理解,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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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卧室锁好门躺着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回想着韩叔跟他妻子凄美的往事,不禁感慨韩叔的痴情,又在感叹自己的初恋为什么不能像像韩叔一样。那一晚并没有发生“意外”,之后的一段时间,韩叔也没有再提他妻子的事情,可我的内心却悄然发生着变化。! K! x/ f7 o- T6 r: V. M/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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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有段时间保姆有事回了老家,我就主动承担起了女主人的角色。我不再局限于每周三次来到这里,闲暇之余我会来帮他们收拾下房间,帮他们洗洗衣服。有时候太晚了,我也会睡在这里。男朋友经常因此而不快,可我并没在意,我甚至觉得韩叔跟龙龙在我心中的地位要远大于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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