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魅将军

落叶海

　「乔将军，这些就是目前在紫禁城外的兵力布署，您认为如何呢？」乔飞扬的部属林睦成将手中的军事部署图放在他桌上。

# V; \& q1 N: q/ R9 @　　乔飞扬低头研究了会儿，指着地图东方，「这里是紫禁城最重要的入口，这么些兵力是不够的，再增加五百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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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B: l, @$ q7 O, G3 H　　「是。」看着乔飞扬一板一眼的态度，林睦成还真是打从心底佩服。

$ h3 Z% q' C( K- |　　想想整个皇城内，有几位才二十五岁就荣升将军之职的，何况这还是皇上亲封的「威凛将军」。

　　顾名思义，这「威凛」二字便是威风凛凛、霸气狂傲，而皇上就是这么不露痕迹的赐给他这样的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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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据他所观察，说乔飞扬威风霸气倒是不会，不过那打从骨子里进出的「冷」意，倒会令他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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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还不退下？」乔飞扬将眉毛往上一扬，看着怔忡在那儿的林睦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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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是。」林睦成回头走了几步后又折返他身边，「对了乔将军，有件事我忘了说。」

7 A; g$ W' m, N8 |/ ^　　「你说。」乔飞扬头都没抬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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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2 w0 u) u. W/ k& f  r& k* O5 _　　「福晋刚才派人来请您回去一趟，她说您已经有大半个月没回去了，她很思念您。」林睦成又道。

. y" W. I( x" d/ I. Z　　「这样……」想想这阵子为了兵力部署调配以及训练，他几乎都日日睡在训练场中，当真是许久没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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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你派人传话回去，我马上就回府。」他最后决定道。

; w0 E# M( C" g' q0 _　　「是的，属下这就去办。」林睦成随即退下。

  _3 b; Y/ {; B　　看着他离去后，乔飞扬打算先整理一下手边的东西再启程，可是一思及额娘想他的心情，他便定不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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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0 R8 L( y% e5 O3 A2 V4 D( g　　唉……算了，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3 Q" e6 k: Y$ q$ B# r4 m5 ~　　起身步出屋外，随护历萨立即上前，「将军，您要出去？」「对，回府一趟。」

; f; A, J" \/ C! n7 E- c　　「那我派人备马车去。」历萨又道。

　　「不用，我自己骑马回去。」他淡淡落了这么一句后便直接前往马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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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萨愣了下，但依旧是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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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乔飞扬牵着他的黑色快驹出来，而后利落跃上马背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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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y5 S/ p: \  Q* }& p　　历萨也迅速跳上马背，尾随着那匹黑色宝驹的身影，直驱「威凛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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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入府邸，乔飞扬立刻将马儿「黑衣」交给门房，「牵它去喂食，顺便为它刷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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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他便快步走进大厅，对着迎上的管家道：「我额娘在哪儿？」「应该是在萍儿的陪伴下在房里歇着。」管家恭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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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就过去。」快步走到福晋门外，乔飞扬轻声喊了句，「额娘，我是飞扬，回来看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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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见他的声音，福晋的眼睛倏然亮起，「萍儿，听见没？是飞扬回来了，快……快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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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丫鬟萍儿立刻上前将门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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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娘，孩儿不孝，现在才来看您。」乔飞扬的父亲于七年前在征战中丧生，之后才十八岁的他便不顾额娘反对进入军中，并瞒着大家单独潜入敌营誓死要为爹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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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在众人以为他凶多吉少之际，他竟回来了，而且还手刃对方将领脑袋，拎着血淋淋的战利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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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奇迹不但让所有士兵惊叹，更是让当时的副元帅举起大拇指赞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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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这事便传到先皇耳里，就此为之重用，而他也不负皇上隆恩，在沙场上的表现更是彪炳，与「八旗统领」武逸同为现今皇上德稷身边不可或缺的护国二将。

0 \0 h+ j4 v& b# p, G; i　　「回来就好，萍儿，去为将军倒杯茶。」福晋立即说道。

+ C" u2 {0 E# o- `　　「额娘，找我有事？」他随即坐下。

　　「没事就不能要你回来让我看看？」福晋瞪了他一眼。

　　「我不是这意思，只是……您很少派人叫我回来，所以心想您这次定有急事才会这么做。」他作着解释。

　　「呵……你这孩子还算是懂得额娘，额娘的确不希望去干扰你的工作，所以从不打扰你，但是今天……今天不同呀。」

　　「今天？」看着额娘脸上挂着的异样笑容，乔飞扬的眉头微微蹙起，「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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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好事可不是坏事。」

　　这时萍儿端来热茶，福晋便与她对视了一眼，两人相视，而笑。

. a8 a) S( ]  f( q# t5 w　　「额娘，您有话就直说吧。」他耐着性子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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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n7 H5 {. F$ n4 D2 b# E　　「还记得额娘一直以来都在找我大哥一家子吗？」福晋敛住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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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儿当然知情。」福晋于十二年前与舅舅一家人连袂南下旅游，哪知遇上水患冲散了他们，所幸福晋被人救起，可他大哥一家子竟然就此杳无音讯。

; Q' c) d+ ]8 H! k　　「我……我已经有他们的消息了。」说着，福晋眼底竟酿出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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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0 M- m" z) A+ C　　「额娘，舅舅他们在何处，我一定倾尽全心去找寻。」得知这消息，乔飞扬无不兴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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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舅舅、舅娘在当年水患中便丧生了。」说到这儿，福晋脸上的喜悦消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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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乔飞扬的心也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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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记得你有位小表妹吗？当时她不过才五岁呀。」福晋眯起了眸，开始回忆过往。

　　「我还记得，她眼睛大大的，直爱在后院爬树。」乔飞扬依稀还有这么一点儿印象。

& P" x/ |: |: Z6 a% q　　「对，你一定想不到今儿一早她风尘仆仆赶来找额娘，你说额娘能不开心吗？」她忍不住又拭了下眼角，「虽然知道我娘家就只剩下她一人，可总比一直没半点儿音讯强呀。」

" J( O( @+ E+ [9 H　　「有这么回事？那她人呢？」

' R7 S; x1 W% M* C' {) ?　　「我叫丫鬟到后面房间伺候她更衣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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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娘，有件事我不明白，既然您和舅舅已失散那么多年，又如何确信她就是表妹？」他眯起眸，谨慎问道。

　　「这……这不用什么确信，我瞧她那张脸就明白了，就跟她娘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福晋愣了下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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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光认容貌？！」乔飞扬一震，没想到他额娘会这么不小心，如果她认错了呢？

　　「这又如何，你这么不信额娘的眼睛呀？」福晋不服气地说。

　　「不是的娘，而是……而是您这么做真的是太大意了，如果……孩儿的意思是如果万一认错呢？」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有这样的预感。

! z+ C/ B3 z1 f! a" X9 |+ ^　　「哼，反正错不了，你给我听好了，等下见到她一定要待她好点。她从小沦落异地，自幼无爹娘照顾，是个非常可怜的小姑娘，你万万不能欺负人家呀。」福晋就担心这个不爱搭理人的儿子会伤了人家的心。

　　「我当然不会，可是额娘，我能不能问清楚，舅舅与舅娘既然在十几年前便丧生，她又如何得知与咱们将军府的关系？」他可不迷糊，堂堂将军府怎能接纳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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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0 H& {, K" A* a# c  T　　「你真以为额娘傻了？」她笑了笑，从袖袋中掏出一只金链子，「你看这是什么。」

& s9 w- M2 A/ S: ^　　「这是？」他拿过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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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大哥与大嫂成亲时我亲自送上的贺礼，这链子的样式还是我指定师傅做的，这世上肯定是绝无仅有的一只。」福晋边瞧边说着。

. M5 _8 n7 V, l. W9 F( @　　「但她为何现在才来找咱们？」他看着这链子，心中疑虑并未因此而降低。

" E2 |2 F3 a5 H　　「你以为从江南到北京要多少路程？她那时才一丁点儿大，又怎么走得来，还不是得等长大了。」

　　福晋睨着他，「我知道，你肯定又会问我，既然我大哥、大嫂在水患时都过世了，她又怎么知道咱们是吗？」

　　乔飞扬不语，可是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没错，他的确怀疑。

　　「因为那金链子后头刻了我们当时府邸的名称和我的名字，收养她的那位妇人识得字，她因为养育了可人对她有了感情，担心她有天会认祖归宗，便暗地里将链子藏起来。但就在数月前可人的养母病逝了，在去世前才将链子交给她并告诉她实情。」福吁不厌其烦地将事情彻头彻尾说清楚，省得他这个儿子老是怀疑东怀疑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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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额娘之言他该确信才是，可心里就是哽着一种怪异感，「她……」「姑姑，您看我穿这样好看吗？」在乔飞扬心头还存着某份疑虑的当口却听见外头传来阵阵清脆的嗓音。

' @! [4 a. Y: |/ Q  F　　「好看好看，真是美呀！」福晋开心地看着已换上一身锦袍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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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小姑娘开心地在福晋面前绕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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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L' T% j! {9 `　　这时福晋便将乔飞扬给拉了过来，开心地说着：「可人，我跟你介绍，他就是你的表哥飞扬。」

　　可人旋身的动作瞬停，只是高抬着小脑袋，痴愣地看着高大英挺的乔飞扬，「你就是飞扬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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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扬，她就是你的小表妹可人。」福晋笑说。

( {+ S- m* u9 ]* x　　「可人！」乔飞扬的眉头紧紧一蹙。

　　对了，他所谓的怪异之处就是她的名字了！印象中她不是叫可人呀！为何额娘口口声声喊她「可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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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娘，我记得表妹叫诽玉，并不叫可人呀！」呵，这下她额娘无话好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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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Q0 |. S4 K6 u% O; [　　「你这孩子怎么，就是想不通呢？直要怀疑你表妹的身份。」福晋摇摇头，「想想当时她才五岁，被救之后因为受了严重的惊吓，好久都还不会说话，又哪能说得出自己的名字，『可人』是救她的恩人帮她取的，也从那时起她便叫可人。」「可人？」他眯起眸仔细端详着她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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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扬表哥，你好呀。」她笑脸迎人，一点也不在乎他刚刚对她的质疑。

　　「你姓什么？」他居然开口又是盘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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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愣了下说：「姑姑说我本该姓穆易，我叫穆易诽玉，但我跟姑姑说我已习惯叫可人了，所以姑姑答应我今后还是喊我可——」「我不是问你现在姓什么，我是问你过去十几年里姓什么？」他打断她的话，口气并不温和，若是一般人早就被他冷冽的态度给吓着了，可是她却反而对他露出一抹开朗的微笑。

　　「我以前姓施，因为我养父母就姓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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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养父母家住何处？」他半合起眼又问。

　　「我爹……就是养父早在我十岁时就去世了，我养母是在半年前往生的。」她敛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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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来了，我问的是你们住哪儿——」

　　「飞扬，你够了吧？」福晋站了起来，气懑不已地走向可人，「可人是你表妹这是千真万确的，你为什么总是要疑神疑鬼的呢？」「额娘，您该知道我的身份——」

　　「我知道，堂堂御赐『威凛将军』，所以神气了！任何人都看不在眼中，就连我的话都怀疑了？」福晋拉住可人的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挡住她们，「我的意思是，我身负整个大清国的军机，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得慎重小心。」「哼，可人又不干涉你的工作，你怕什么？」福晋走到他面前，「飞扬，我告诉你，就算她真是假的我也认定她了，因为我一看见她就极为投缘，这是难得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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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娘！」唉……既然她老人家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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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今后我不会再过问她的身份。」他朝外头看了看天色，「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训练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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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V! C: s. a' u; f　　「等等，既然你不再啰唆，今天额娘叫你回来就是希望你好好陪陪可人，你是她表哥，自然得照顾她。」她说着便折目房间内室，「萍儿，我累了，扶我上床歇息。」

　　「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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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想说什么，却见额娘已步进里头，还拉长声调交代着「飞扬。带着可人四处走走看看吧。」

/ c" @' A  G; O1 w7 z  t" B* |- {　　「这！」他看了眼站在门口张着骨碌碌双眼盯着他瞧的可人，虽然自己公事繁重，还是强迫自己带她在府邸逛逛吧，否则额娘定会唠叨个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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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9 z6 v5 @" A/ q) Q　　「好吧。」他折转到外头，在经过她身边时面无表情地说了句。「跟我来。」「是的，表哥。」可人淘气地对着他的背影吐吐舌头，而后快步跟着他后头走着。

　　直到后花园一簇花篱前，乔飞扬停下脚步，转首看着她，「今后我就喊你可人，可以吗？」

/ b$ o( J4 M; _; q; d& l" O　　「当然可以。」她重重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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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U$ j9 d% e　　「我想我们也不能这么漫无目的的闲逛，你到底想逛什么地方？」乔飞扬似乎有点儿不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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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姑姑说我小时候就是住在北京城，可我对这里是一点印象也没有，而且这里要比我住的南方乡下要繁华多了，每样东西我都觉得好新鲜，你带我去哪儿我都愿意。」她看似天真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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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k0 T4 R/ g# ?' @! E2 p　　乔飞扬深提了口气，「去哪都愿意是吗？」

+ T2 ]* V0 R2 Y3 I( F　　「嗯。」可人直望着眼前的「表哥」，觉得他长得好高大、好好看哦。

　　以往在南方看见的男人个头都不够高大，有的甚至与她相当，可这位表哥当真好高啊、她都得将脑袋仰得高高的才能看清楚他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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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他的五官，她的双眼更是没理由的沾上他的脸，再也无法抽离了！她从不知道这世上会有这么俊挺的男人！

　　而他是她的表哥呀！

　　可人简直无法置信，从小命苦的直得依赖捡拾旧物维生的她会有幸在这么富贵的人家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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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5 m9 Y0 f$ S% T4 k( ]　　说起来这简直就是一场梦，因为她怎么能够相信她从小配戴到大的金链子居然会带给她这么幸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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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S: C8 E7 S1 F0 X8 V, k　　被她这样的眼神盯着，乔飞扬立刻清了下喉咙，又道：「既是如此，那么……能不能让其他小厮或丫鬟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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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v: V. ~, j　　「表哥，你讨厌我是不是？」她善感地直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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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她就得四处奔波讨生活，早就学会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当然，乔飞扬从一开始对她身份的质疑以及此刻的不耐她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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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X0 h# i% k: d$ _( B　　但她可以装作没看到，一样笑脸迎合他，因为过去十几年来她就是这样过日子的呀。娘曾说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别人就算再讨厌你，只要你保持微笑，就能够安然度日了。

9 c6 N& e) U; e: Z　　看着她那傻笑的脸蛋，毫不修饰的肢体动作，乔飞扬无奈地蹙起双眉，老天……他怎么都无法把她当成自己的表妹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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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6 F8 n% I0 Z$ m- O( K3 _) ]　　想他们乔家与穆易两家人，哪个不是男的一表人才、女的秀外慧中，没有一个人的长相是像她这般粗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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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7 I: J, w4 U! P/ J! r% B　　光瞧她两道像刀般粗黑的眉毛以及那张一看见他就开得大大的嘴，他便浑身不自在，觉得好累好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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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不说话，她于是又笑了笑，「表哥，就算被我说对了，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不喜欢跟我在一起。」

* {2 X& W2 n  F5 c( P　　「为什么会这么想？别误会，因为我忙，所——」「表哥，你做什么工作的？听姑姑说……你做很大很大的官是吗？」她张大一双眸。

% L+ \. i3 D; L0 d* i2 l) [/ N　　乔飞扬叹了口气，不太想理会地应了声，「嗯，还算大。」「还算大是多大呀？」她穷追不舍地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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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q0 r0 J2 X) D2 @: U* ?　　「可人，你够了吗？」说着，乔飞扬的性子忍不住一冷，立刻扳起一张如寒玉石般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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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u( F2 H1 k# x" e' U　　「我是多问了是吗？」她不但不害怕，反而笑了，「对不起，表哥，如果你觉得我什么话不该说就老实告诉我，我不会在意的。」「我……」他的确想警告她许多事，但是这些话他又不能说，还真是有气无处发泄。

' E! E% r& V6 b+ v* U( Q- _  X　　「表哥，你说呀，我会听你的。」她张着一双水璨双眸，当真是带着一抹让他不知如何应对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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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你听我的？」他无趣地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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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可人重重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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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我现在就告诉你，请你以后尽量少开口，我不喜欢吵杂喧闹，懂吗？」乔飞扬半眯着眸，尽量心平气和地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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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e, j5 S4 Y　　「哦，你不喜欢吵？」她疑惑地望着他，「我很吵吗？」「对，你真的很烦人。」忍不住心底的火气，就算他性子冷，也被她烦人的声音给烘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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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D' e* V* Q. k) |- G. q　　「这样啊……」她细想了想又小声地说：「你是不是想要离开了？」「什么？」他眉头一扬。

　　「从江南来到北京的一路上我都会找地方借住，有时府邸大爷好心点的会让我睡马厩，我喜欢马，都会多问马童一些问题，他们也都说我很吵，久而久之我就知道他们是不想听我说话了。」她很自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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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飞扬轻叹了声，心忖：原来不只他一人嫌她哕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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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w6 E& w9 V) u　　见他只会叹气并不想理她，她只好垂着脑袋，小声地说：「那你去忙吧，我一个人逛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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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飞扬有点不敢相信地转首瞧着她，「真的？」「嗯，我可以自己随意逛逛，你不用操心。」说不出心里的失落，可人发现就算找到亲人，她依然是这么惹人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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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U" a( o% u* ~3 K' h　　「可我额娘……」

9 g) o0 X5 h: C8 L　　「你不用烦姑姑的事，真的不用。」她甜甜一笑，只可惜少了妆扮的脸上有的只是平凡的傻笑，「我不会跟姑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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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Z! `0 Q2 i2 V# x0 B# b6 J& D　　望着她那双三角老鼠眼，一笑起来就眯得看不见，乔飞扬便厌恶地别开眼，只说：「那我回去了。」

　　「嗯。」可人依旧是这么笑着，从以前她就告诉自己不能带给别人麻烦。

: t; ?( `) n/ Z% \& n7 n　　乔飞扬没再说话，仅是一个转身就举步朝大门走去，慢慢离开了可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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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不见他的人影，可人这才落寞地低下脑袋，无聊把玩着这件衣裳底下漂亮的流苏，事实上她一点儿也不喜欢穿这身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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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她心里不禁产生疑问：养母要她来找姑姑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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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领悟到表哥并不喜欢她之后，她心中原有的雀跃感已荡然无存了，甚至心想：她还是习惯以前那种辛苦却自在的生活呀！然而在这个偌大的府邸里就只有姑姑和萍儿姐对她好，其他人似乎都不喜欢她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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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我为什么那么惹人讨厌呢？可人一直想做一个让大家都喜欢的小姑娘！」她仰起头看着天上，默默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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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不管了，不如就趁这机会好好在府中逛逛吧，免得待会儿姑姑问她，她一问三不知就让表哥难做人了。牵强一笑后，她便缓步朝前继续走。

　　可是走着走着，她才发现原来一墙之隔外便是一大片草地！

+ |# U- q6 V$ f0 G1 j　　而这片草地正是「威凛将军府」后门外的遛马山坡地。经常会有贵族们来这儿骑马奔驰，更是一些初学者极佳的练习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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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8 t. W2 ?+ R  O- o　　「哇……好美呀！」她张大眼，直瞧着外头一片美丽的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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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C$ M8 s5 F! F0 O　　可是这里离那儿还隔着一面墙，她压根过不去，门在哪儿呢？她要怎么样才能到那片草地上翻滚、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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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人左瞧右瞧，跑前又跑后，怎么也找不到能通往后面山坡的人口。她不知这山坡并不是威凛将军府所有，因而后门并不在这个方向。

- R% j$ v6 R, V! A8 N0 a/ q　　最后她不找了，因为她目测了下这面墙，嗯……这样的高度应该难不倒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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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2 |0 I$ G　　想她施可人……不，穆易可人爬过多少大树，哪会在乎这片绿瓦墙呢？

　　于是她立即用双手攀在墙上慢慢向上爬，可是大树有粗糙面又有枝节可当施力点，但这面墙好平呀，她非常使劲往上，可没两下又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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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 T' j+ t3 X$ ?# P　　不行，她得另想法子才行。

9 q  n& o1 F  h) b+ A/ [& g. U( ]　　突然，可人眼睛一亮，因为她瞧见不远处的墙头正靠着一根长竹竿，她立刻跑过去拿起，而后看准高度与距离，远远地朝矮墙跑去，用力撑起长竹竿而越过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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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B& j6 W4 C. S2 \6 h　　砰！虽然过去了，她却落在草地上，将她的小臀部给摔得好疼！

　　不过……她终于飞过墙了，这份喜悦让她忘了屁屁的痛，立刻爬了起来朝眼前美丽的大草地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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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D0 q$ M' y* j# S) v　　「哇……好棒哦。」她好久好久没有那么惬意地在草地上翻滚了……突然，可人想到在江南家乡后面就有这么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虽然没这里漂亮、宽敞，可却是她童年唯一可以玩耍的地方。

　　有烦恼时她会去那儿大叫、受屈辱时她可以去那儿大喊，无论遇上什么事，是欢乐、是悲哀，她都可以在那儿得到解脱。

: b' c& o! {1 r7 ]3 C' R　　就像现在，她满心沉闷，却也一样可以从这片草地上得到纾解。

& [1 a/ o% R4 z. p1 e3 y　　趴在上头，她闻着草地浓浓的香气，仿佛已回到从前，让她的心头蓦然浮现一股久违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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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她开心地踢着草，放声大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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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3 `5 {7 a9 a, A/ H　　突然，她听到阵阵奇怪的声音，才坐起来就瞧见远方尘土飞扬，但接下来她压根还没弄清楚状况，就瞧见有两个黑色的东西朝她奔了来——「是马！」瞧清楚了，可是……「啊——」

　　当然马上的人也看见了她，立即拉起缰绳却已经来不及了！马的前蹄往可人的胸口踩了下去，顿时她往后一仰，小嘴里喷出了血来，随即便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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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R: U9 D8 T　　安哲沁张大双眸，立即从马上跃下，冲到她身边，「姑娘……姑娘……你怎么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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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爷，她死了吗？」他身边的护卫也下马赶了过来。

% l9 p. Y) p/ Z0 ]) r2 g7 [　　「还没，可是……唉！不行，得赶紧抱她去就医。」安哲沁抱起可人迅速跳上马背，狂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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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D' }0 _( @7 _0 _9 \4 v　　第二章

　　「福晋、福晋，表小姐不见了！」萍儿匆匆忙忙奔进福晋房里，慌慌张张地沿路直喊道。

7 L1 L" L" E8 J. b! x3 w　　「这怎么可能？她不是跟飞扬在一起吗？」福晋震惊地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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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z( B0 Q# Q3 x  H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我听说将军他……他一个时辰前就已经回去训练场了。」萍儿迟疑了会儿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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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我不是要他带着可人四处逛逛？他怎么一个人先回去，这孩子！」福晋用力拍着桌子，「他到底是将可人丢在哪了呢？」「福晋，您别着急，我已经派人去请将军回来了。」萍儿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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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b4 n. ?5 y  [4 S6 f* O- Q　　「训练场离这可不近，等他回来不知什么时候了，可人好不容易才回来，如果又发生什么事我，怎么对我死去的大哥、大嫂交代？」福晋急得都掉了泪。

　　「别急，将军骑马的速度无人匹敌，应该很快就回来了。」也同样着急的萍儿不断往屋外瞧着是否有将军的身影，又得忙着安抚福晋的心情，已是手忙脚乱了。

; y: p+ T1 h8 W( S7 _, h　　「可人从小吃尽了苦头；说什么我都不忍见她再受委屈了。」一想起可怜的可人，福晋便泪流不止。

! |6 Z7 @- @1 B" [8 `2 g$ K: P　　「夫人没事的，表小姐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或许她是初来北京城，对一些事物感到新鲜，所以四处逛逛去了。」萍儿来到福晋身旁引她坐下，又转身到她身后为她轻轻按摩着，好舒缓夫人紧张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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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候，乔飞扬已快步迈进屋里，但没想到一进屋却惊见额娘垂首掉泪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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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娘，怎么了？您哭了？」他心下一惊，接着又问：「是谁惹您生气？」「你说还有谁？」她抬起脸，深锁起双眉，「你说，你把可人带哪去了？」「可人？」在他阳刚的俊脸上出现一丝震慑，「她……她怎么了？」「你还问我？她不是跟你在一块儿吗？」福晋望着他那张震愕的脸孔，忍不住倒抽个冷子，「该不会……该不会你连她去哪儿都不知道吧？」乔飞扬瞳孔一缩，拳头暗地里紧紧一掐，「该死的！」「你在骂谁呀？」福晋盯着他的脸，「我要你陪陪她，你把人丢了不说，还诅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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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的娘，我——」老天，这教他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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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听你解释，我也明白你肯定是不愿意陪她，才将她随便一扔办自己的事去了。」福晋气呼呼地又说：「我要你现在就把她找回来。」他重重的闭上眼，还真是满腹怨恼无处发泄呀！

1 V) Q8 N: ^" k5 M　　「是的额娘，我现在就去找她。」淡冷地落了一句话，他便站起身往房外走去，并大声喊道：「历萨……」

+ q- I+ }1 e. @2 r# ^. {* A# W　　不一会儿历萨赶了过来，「将军，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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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去找表小姐。」他冷冷落下一句话便迅速往大门走去。

　　直到大门处，他便问着门房，「阿昆，你可看到表小姐离开府邸？」「表小姐？」他想了想，「没有，自从表小姐进府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这么说她应该还在府中了。」乔飞护心底撩起了疑问，「既是如此，额娘为何说她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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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府邸这么大，该不会是表小姐走着走着就迷路了？」历萨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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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她有这么傻吗？」府邸虽大可四处都有奴才与丫鬟，难道她不会问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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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f+ P+ \- e1 I8 F3 E6 Z　　「属下只是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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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L, U( f! r( b. `8 @+ v　　「算了，你往东翼的方向找，我则往西，最后在北边会合。」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笨的像块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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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历萨立即领命，紧接着便往东翼的花廊走去。

　　乔飞扬则转往西，沿路他一面找一面问着下人，可是就这么奇怪，居然没有人发现她的行踪。最后他走到他与她分开的花园时，便特别注意她的足印，看样子她似乎是往西北方走了，问题是那儿没去路，她该不会傻的去擅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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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摇头，他不愿多想地继续朝前走，到了那儿一样不见她的人影！这时太阳已渐渐下了山，她没道理还到处乱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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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他眸光一闪，目光凝住垂落在地上的一根长竹竿！

　　奇怪，这是他前阵子为练功特地命人找回来的竹竿，他一直将它搁在另一头角落，这回怎会落在这里呢？

　　「将军……」就在他思考的同时历萨回来了，「我那边什么也没发现，将军您可有线索？」

8 X# {2 F+ |) `+ s6 o1 K　　「线索就在这里。」乔飞扬拿起长竹竿又看看外头，比量了一会后终于下结论，「我猜她是用这东西跃墙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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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历萨简直不敢相信，「她用一根长竹竿便能飞到外面？」「没错。」他指了指地上，「看见没，那是她的脚印。」历萨趋上前一瞧，「没错，真是脚印，那您的意思是她已经溜了，不打算在府中继续住下？」

　　「有可能吧！」乔飞扬眉宇轻轻一蹙，「只是额娘那儿真难交代了。」「将军，属下还是先去外头找找吧？」见将军这么烦郁，忠心的历萨只想为他分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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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I) h/ i4 |/ f　　「好，那就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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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y$ F% P% m/ e$ _' f　　「是。」

7 Y7 s( @$ {1 q7 H　　历萨退下后，乔飞扬也只好将这事禀明给额娘，想必一场数落定是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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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乔飞扬回到福晋房里却不见她的人，问了底下奴才才知道因有来客，所以福晋前往大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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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f( [) N. C5 H/ b9 F3 {$ Q　　「来客？是谁？」乔飞扬又问。

4 r: S/ x  {  m  t　　「嗯……是理藩院禄子大人的师爷安先生。」奴才立即说。

7 p& g8 m# F4 ]1 T& p0 M: R# y9 _# q7 X　　「是他，安哲沁！这小子跑来这儿做什么？」乔飞扬一阵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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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i; E- M: O' X  D; o: b5 a　　殊不知安哲沁的个性活泼，向来喜欢开他的玩笑，但是他的冷性子往往受不了他那种露骨、不节制的话题。

　　他不是在理藩院里忙着吗？今儿个怎有空来这儿闲逛？

8 @- Y3 Q5 p' v) X! C& ^) l/ R　　罢了，去瞧瞧不就明白了。

9 S0 w9 W! L/ J/ `0 }　　一步入大厅，果真看见安哲沁已安逸地坐在位子上，更令乔飞扬诧异的是，额娘已一扫方才的愁绪，直对着安哲沁那小子直笑，再看看桌上，全是些精致糕点。奇怪了，他何时让她额娘这么喜爱贴心来着？

4 q% Z9 [3 g- l7 q" @  A- k0 _6 R　　乔飞扬疑惑地走进屋内，而后对着福晋说：「额娘，可人当真不见了，她……她可能从后院跃墙出去，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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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o  j6 S( G2 w. H　　「你还真会胡说，可人怎么会爬墙呢？」福晋脸色一黯。

　　「不是的，她是拿长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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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了，如果你真觉得照顾可人麻烦，你就别理她，去做你的将军、陪你的土兵去。」福晋一瞧见他便口气不善。

　　安哲沁只是抿唇偷笑，因为他实在太幸运了，竟然可以看见别人所看不到的一幕。大家都知道乔飞扬冷冽不多言，向来说一是一，绝不容反对。任谁也想像不到他在母亲面前的乖顺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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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9 w6 p7 p& R2 H4 C* p　　虽然安哲沁已经很压抑下，但是他的窃笑声还是毫不客气地传进了乔飞扬耳中。就见他眉儿一飙，虽不语，但对他投射过去的目光已经够吓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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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1 ~4 H% b" W0 w+ \' K　　安哲沁赶紧锁了声，而后转向一侧，避开那道能将人冰成冰棍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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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娘，有些话能不能进屋里说？」乔飞扬沉着张脸。

/ X' L4 K1 m4 d- Z% K　　「屋里！这里不就是屋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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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飞扬还想说什么却惊见可人从珠帘后出现，但此刻的脸上少了以往的红润，还带有几丝病恹恹的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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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C% X2 r! I$ D! y6 c　　「可人，你怎么跑出来了。」福晋紧张地站起，「你还好吧？」「嗯，我没事了。」她笑了笑，「您就别骂表哥了，真是我的错，是我拿长竹竿施力跃墙的。」

　　「哇……巾帼英雄，我想除了练家子，当今可没几个女人能拥有这样的功夫。」安哲沁还在那儿鼓掌叫好。

( c; I5 u+ ]1 B: U- `6 ^% n　　「我不是练家子，只是从小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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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e) M8 `/ L, a" w　　「就顽劣是不是？」乔飞扬替她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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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K( a7 i7 t  I　　安哲沁见状赶紧凑上话，「这好，一个性子热，一个性子冷，你们表兄妹还真搭呀。」

4 L+ g! c! Z# M1 a* f$ m  z# B( x( z　　「安哲沁，你闭嘴。」乔飞扬受不了了，本不想失礼，可这个该死的安哲沁故意找骂。

　　「是，我闭……紧紧的闭。」安哲沁立刻将嘴巴给抿得紧紧的。

　　乔飞扬这才撇下他，往可人走了过去，抓住她的臂膀便往旁边一拉，「你到底去哪儿了？既然要出走为何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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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B( O# ?- S5 D0 U' n, V　　「我！」她小脸一皱，抚着胸口轻咳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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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话呀。」他用力眯起眸。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很想去外头那片草地走走，可找不到门。」她微微喘息着。

　　「那么多下人，你不问问就擅自作主？」乔飞扬可不信她那套说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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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咳咳……」她往后一退，似乎有点站不住了。

　　「你怎么了？怎么全身发烫呢？」乔飞扬赶紧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这才发现她的肌肤滚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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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A% d$ Z9 V  K- @2 l　　福晋听见了这句话，立刻上前，「可人，我就说嘛，你烧还没退真不该出来的，快回去躺着呀。」「姑姑，我真没事，您就别再责怪表哥。」其实她就是担心表哥会遭她连累，这才睡不安稳地直想出来瞧瞧。

" y/ T0 D$ t9 t* f$ \' ~　　但没想到还真让她瞧见表哥成为箭靶的一幕，这教她以后还有什么脸见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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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我不怪他，你随姑姑进屋去歇着吧。」福晋不忍地搀扶住她往内室走。

( }) ^4 u* y( b$ g　　但才走了几步可人便控制不住地往回看，多希望自己不要看见表哥脸上厌恶的神情。可是，她失望了……

% ~/ p  j5 h9 r9 e- O" ~　　完了，她知道表哥定是恨死她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徐步走向安哲沁，一对冷眼盯着他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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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5 x% w( j　　「呃……好冷呀，是下雪了吗？」安哲沁被他一身的冷气给整得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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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1 P* c6 `+ `' X0 @( o$ o　　「快说。」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淡冷地又问了一次。

0 I* A+ T/ ?- ?9 P3 o" G　　「刚刚那位可人姑娘的确是跑到后面的遛马草坡，她大刺刺地躺在地上，而我刚好骑着马从那儿经过，所以……所以……」「所以怎么样？」乔飞扬脸一沉。

; l7 s. W- }' T  k8 p- n* H! Q% p　　「马蹄就往她胸前踩下去了。」安哲沁干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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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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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用太激动，我是踩伤她没错，可当时我已尽量高举马蹄，所以应该伤得还不算太重，她只是吐了些血，有点小内伤。」安哲沁尽量笑着说，却见乔飞扬的脸色是愈来愈难看。

8 ^, h& _9 x- p$ u* D  o　　乔飞扬瞪了他半晌，最后转身步出大厅，打算出门去了。　　「你要去哪儿？」安哲沁快步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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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5 ]' K! ]　　「去训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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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真心里只有训练场？！难怪德稷会将这个重要的训练之职交给你了。」安哲沁还不舍离去地直跟着他。

　　「你口里的德稷是皇上。」乔飞扬眉头一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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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知道，可咱们私底下不都喊他名讳的吗？」安哲沁明知他冷，却故意要逗他说话。

2 |9 c5 y! l8 P% B) R- h　　「那是你们。」乔飞扬当然明白在皇城中不少百姓给他、安哲沁以及武述他们冠上绝魅九男子的称呼。最重要的是这九男子中包括了皇上，就因为皇上待他们如兄弟，并不在意他们喊他名讳。偏偏那几个小子还真是明目张胆地一天到晚「德稷」来「德稷」去地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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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你何必这么拘谨呢？」安哲沁挑眉一笑，「反正皇上又不在乎，他还经常跟我们说你是我们之中唯一的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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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类也罢，反正君臣之礼不可废。」他立刻顶回，可脚步仍未停歇。

　　安哲沁摇摇头还真是服了他，没想到他会是个这样寡言的男人，好像从不说废话呀。

' z6 o* U. s6 B7 t) V& f, q　　「算了，那我不跟你了，再跟就跟到训练场了。」他试探又问。

　　「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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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B& Q' V: U! N- v! ]　　「喂，你别老像我欠了你五百两银子似的好不好？」安哲沁索性绕到他前面，两个同样高大英挺的男人就这么面对面、眼对着眼。

　　「你还有事吗？」乔飞扬深提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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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我也懒得拐弯抹角了，只是想问你，那个可人真是你表妹？」想想他们乔家可是男俊女媚，就连福晋也风韵犹存，为何那个表妹……会长得如此平凡，尤其那对浓眉还真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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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t  m6 ?( s" K1 J1 v7 M　　「我额娘是这么说的。」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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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她长的不出色，甚至……有些碍眼，但是你撞伤她就是你的不对，今后有空还是常来看看她吧。」乔飞扬截去他的话。

- g8 n9 U& C& D5 s# C　　没想到安哲沁却亮了眼，扬声道：「唉呀呀，真难得！你……你竟然愿意一口气跟我说那么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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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完了就让开。」乔飞扬已经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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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j* r& K4 w, v* R8 j) j; M% P) ?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你为何看起采这么不关心她。」安哲沁打开扇子轻摇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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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吗？」他眉儿一勾。

# a! ?5 K# a! D9 s) n　　「当然有，而且太明显了。」安哲沁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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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你多心了。」丢下这话，他便加快脚步往前走，有意将聒噪的安哲沁撇于身后。

, }2 `$ e! _6 l- R4 k; f% Q　　安哲沁顺他意地停下脚步没再继续跟上，因为刚刚福晋就暗地透露想要撮合乔飞扬和可人姑娘，但乔飞扬对可人似乎有偏见，希望他这位师爷能在这档事上出出主意？

　　唉……要他查事办案他主意是很多，可要干起乔太守似乎有点困难，不过福晋都这么恳求他了，他能不尽点心吗？

) F' T1 t% T- M8 ^# j8 N　　嗯，这事得从长计议了。

　　当晚，乔飞扬一回府便打算到福晋房里请安，可福晋是说什么也不肯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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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A+ O4 D& R: W5 P: f$ H, I　　他知道定是白天的事惹恼了她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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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l# o/ L8 t　　「萍儿，能不能请我额娘见我一面？」他只好请求福晋的贴身丫鬟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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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不是我不帮您，您也知道福晋现在正在气头上，她……她不肯见你呀。」萍儿有些为难。

　　「你让我进去，我娘只会骂骂我而巳。」乔飞扬执意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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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虽然是福晋限制将军进去，但依将军的身份可不容她这小丫鬟忤逆。

　　「好，那萍儿让您进去，可如果福晋怪罪我，您要为我多担待些。」考虑再三，萍儿还是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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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4 F9 ~+ X" V　　「谢谢。」淡漠说了句，乔飞扬便步入房间，就听见偏堂里传来福晋念佛经的声音。

　　在布帘外站了好一会儿，他才出声喊道：「额娘。」福晋停下转动佛珠的动作，转首看着他，「是萍儿让你进来的？这丫头！」「别怪她，是我逼迫她的。」乔飞扬立即道。

　　「哼，你不是不把额娘看在眼里，为何不连我一块儿逼迫，逼我离开这个家呀？」福晋气得站起来，步出偏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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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 c+ t7 V& N4 [; B/ c7 @  u　　那里是她修身养性的地方，可不想为了他破坏那儿的清静。

　　「您别这么说，孩儿下午真有事，所以不得不离开，况且……您不是一开始要我离开。」乔飞扬苦于不知该用什么样的理由。

8 b: b6 O. q! i5 T- A8 f! C/ ~　　「我让你离开你就离开？你……」福晋气得头一偏，「你真是气死我。」「对不起额娘，您说吧，要我怎么做您才不再生我的气。」乔飞扬揉揉眉心，已是疲于应对。

　　「额娘只是希望你能去看看可人，可人被马蹄给踩了，虽然安哲沁及时拉了缰绳，可也造成不轻的内伤，你这个做表哥的为何不去看看她？」福晋本不想理他了，可他们终究是亲人，何苦弄得这般尴尬。
+ w  T  X# y  y6 P1 H- g
; y; ]8 r3 E3 [& X. U3 g1 }　　「您的意思只要我去看她，您就不再生气了？」他扬眉问道。

　　「话是没错，可我还是希望你能真心看待可人。我也知道你不擅交际，可怎么说她也是我大哥唯一的后代，你就不能——」「额娘，您不用再说了，我这就去看她。」深吸了口气，他便转身步出房间直趋可人的房间。

　　这时可人正躺在床上无聊地数着天花板上的蜘蛛网丝，呵呵……没想到堂堂将军府的房间也会有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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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0 ]$ J$ s+ z0 @1 P　　她干脆爬起来，从桌上找来抹布打算把它清除干净，可是好高呀，她压根够不着，就在这时候她全身仿似燃起一丝想爬墙的冲动，于是她强忍着胸痛，沿着床杆往上攀爬，就在她已经要擦到那蛛网时，乔飞扬正好从外头经过。

　　从窗子他看见了这惊险动作，立即冲进屋里重喝了声，「你在做什么？」压根没想到会被人瞧见的可人被这吼声给重重吓了跳，手脚这么一软，整个人就往床上坠落。

- u+ q. M* O1 }  w' k5 \　　说时迟那时快，乔飞扬立刻冲上床炕，接住她娇软的身子——她落在他身上，双腿张着跨坐在他大腿上，顿时成了一种会让人想入非非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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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L: S# ^. F# \　　「啊！表哥……」她尴尬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可这一动却动到了胸口淤伤处，疼的她僵住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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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T3 M4 M( i2 B; g' C　　「你怎么了？」他赶紧点住她胸口的几处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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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7 c5 F6 L: t, |7 _6 A8 z% @　　「痛……可能刚刚那一震又伤到了。」可人痛的眼泪都飙出眼眶外。

　　「你明知自己受伤了为什么还要爬上爬下，你很喜欢爬是不是，那你回江南继续爬呀。」向来少言，凡事无动于衷的他居然会为一个丑丫头大发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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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是因为看见上头有蛛网，所以想将它清一清。」她忍着痛解释着。

4 J0 X+ I/ D. n" `' F　　「下人是做什么用的，你可以使唤他们呀。」他忍不住吁叹了口气，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说话的确太冲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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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种小事我可以自己做。」

　　「你想，倘若你摔死了，谁最伤心，嗯？」乔飞扬眸心一黯，瞳心闪出一道刺眼的光束。

　　「是姑姑……」她抬起眼，「表哥，那你会伤心吗？」「我１」他冷冷一哼，冷酷的嘴角轻轻一扯。

5 O! g5 C: O/ S2 P/ b* k" R8 I　　可人心一拧，虽然他没说话，但她已知道自己在表哥眼中似乎没什么地位，看来她千里迢迢跑来这儿寄人篱下的确是个错误的决定。

' @* D$ {3 B0 v5 z* S　　「表哥，我想躺下，已经没事了，你可以走了。」可人不知他为何会来这儿，不过她猜想定是姑姑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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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乔飞扬转过她的身子，而后运足内力贴在她背上，「不要动，放松双肩，呼吸放缓。」

! e' R" M1 X& A) i% l5 R* ~　　可人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是仍听话地放松自己，让呼吸能平顺点。但不知为什么，当他灼热的大掌隔衣贴在她身后，她竟有种脸红心跳的感觉。

1 w5 w- E! k8 P0 R; S. x( ~/ ~　　以往在乡下，她虽然也和邻居的男孩儿们又打又闹，可她也只是把他们当成兄弟一样，但是他……

　　他却给了她一种不一样的感觉，那感觉总是为甜甜地在心底泛开，可他凶的时候她又觉得心口好酸呀。

　　「觉得好些了吗？深吸口气试试。」他突然冒出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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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P: P9 t( \) G( E　　「嗯，好多了，胸口已不再闷疼了。」可人听话的深吸口气，顿觉背后有股暖流直往胸腔冲击，将一股凝窒给打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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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N1 o8 o% Q　　「那就好。」乔飞扬这才收了气，而后站起。

　　瞧他就要离开，她立刻扬声喊道：「表哥，谢谢你。」「我们是表兄妹，客气什么。」他顿下脚步，淡淡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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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3 ]# d" B) q% j) s$ f　　听他这么说，她眸子赫然一亮，随即忘了自己的伤而站起来奔到他身边，「表哥，你真承认我是你表妹了？」

　　老天，她现在心底已有着说不出的兴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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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挑眉问道。

& Y# r3 X5 r% N, |/ u! s$ D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接受我，我一定会乖乖的，绝不会让你们失望。」她认真地看着他。

　　乔飞扬却觉得好笑，「你不用在意我的看法，只要将我额娘的心服侍的服服帖帖，那就够了。」

　　「表哥，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在于我，你也是我的亲人，我多希望你能和姑姑一样接受我呀。」她急急上前，再次拦住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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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 o% N  F) A2 _　　「你不用那么贪心，我没说我不把你当表妹看待，你只要能让我额娘开心，不用在乎我的想法。」乔飞扬着实不希望他好好的平静生活被一个表妹给搞乱了，但为了能让额娘开心，他能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亲人。

　　「这……」他说的好复杂喔，让她愣了下，理不清他这句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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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听之下好像是他接受了她，怎么听到最后好像变成他接不接受她已不重要，那他到底是接受她了没？

) V) a/ L) H6 ?# Q* \　　「好了，你躺着休息吧，我也累了。」丢下这句算是客气的话语后，乔飞扬便不再逗留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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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 |" S$ _9 f6 C+ b2 e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仍不明白地偏着脑袋，慢慢踱回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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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j5 T% y. {: R& Y4 t& A　　就此，她彻夜难眠，脑子里直放着乔飞扬临去前的这番话。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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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X9 X1 M% a; p　　数天后，可人的伤势总算是好转许多，为此福晋才放下一颗心，今天她特地在百花亭摆宴，请江南的大厨进府邸煮几道江南佳肴。

% ^3 z9 C) D5 p( g2 a+ w　　因为她发现可人这场伤痛下来似乎清瘦不少，就不知是因为身子不舒服的关系还是饮食不合胃口？无论如何，她都希望可人能回到最初的健康，这才有了请江南大厨进府邸掌厨的念头。

　　「可人哪，这些全都是江南菜，你就多少吃一点吧。」福晋边说边为她夹了些菜进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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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D) ]8 e' }9 ?　　「谢谢姑姑，您别忙，我自己来就好。」可人柔柔一笑，可视线总是会飘到乔飞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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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快点吃吃看呀。」福晋多希望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这顿饭能让可人吃的开心，让她多养几两肉出来。俗话说，女人要圆点儿才有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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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人吃了一口，立即开心笑说：「好吃，真好吃，谢谢姑姑。」「好吃就多吃点呀。」福晋见她能康复，不也开心，「你这次的伤能那么快痊愈，姑姑真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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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全是表哥的功劳。」可人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可同时震住了乔飞扬和福晋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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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胡说什么？」他眉头往上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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